tue may 27 12:54:29 cst 2014
护士当然继续整理他们的资料,打印机哗啦哗啦响个不停,但这丝毫不影响病人们的休息,我估计他们是久而久之的,都习惯了。
过了好久,我终于睡着了。
半夜,几个护士掀开我的被子,在我手脚的布条上检查锁是否完整,看稍有松动,又换了一个更小号的布条,再扣上大铁锁。
我被他们毫不顾忌的动作和说话声吵醒了。迷迷糊糊地看了他们一眼,心想应该是查房吧。可是,他们应该不会每天都这么差法吧,那我还要不要睡觉啦!
唉,谁叫我选择了这个鬼地方呢……
我把眼睛眯上,闭目养神。
其中有一个女护士对她的男同事们饶有兴致地说:“听交接的那个警察说,这个病号在监狱有自杀行为?”
一个男护士条件反射地拿起我的手,翻开手腕仔细检查,看完又换另一只手,仔细看完,一脸疑惑,道:“没有啊。”
女护士白他一眼,说:“谁说自杀一定要割腕?亏你还是护士呢!”
那个男护士又下意识地瞄了我脖子一眼。
我困得不行,被他们折腾来折腾去,心里好是烦躁。他们对待我的态度就像太平间的人对待一具尸体的态度一样――无视。
女护士又白他一眼。
男护士学聪明了,虽然看了一眼脖子,但是不急着辩解,没搭理她,继续干自己的活。
女护士见他不理不睬的,很是无趣,撇了撇嘴,但还不死心,感觉有大爆料憋在心里不说出来不舒服,于是,脸上一副神神秘秘的表情,把他们的眼神勾到自己身上,正儿八经地说道:“据说啊……”
几个男医生把头都转向她,看了她一眼,又把目光收回去了,继续忙手里的活,记录查夜情况。
我也不由得睁开眼睛瞄了她一眼,好像她真有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关于我的大爆料似的。
她接着说:“据说,他在医院的时候,想不开,要死要活的,想通过袭警,把自己了结了,后来没了结成,又把监狱里面的马桶给端起来,对着嘴一顿猛灌,喝了个精光……”
我没憋住,“噗嗤”一声就笑了出来。
几个护士诧异地看着我,只有那个女的在那儿笑得没听见我的动静。
我赶紧把笑容收了回去,眯上眼睛继续闭目养神,免得反应太正常了被人看出什么端倪,那就不好了。
我心里在想,这些一天吃饱了没事干的妇女,除了上天入地的去八卦,还真是没什么事情干。
呵呵,怪不得以前古代的时候,后宫里的是非不断,甚至一个比较得宠的妃子,还能因为个人喜好,在后宫暗中引导朝政的方向。
还“想不开,要死要活的,想通过袭警,把自己了结了”,竟然还能编成“后来没了结成,又把监狱里面的马桶给端起来,对着嘴一顿猛灌,喝了个精光……”。
唉,可怕的谣言!
你们都不知道!老子我舍生取义地喝那水,那是短暂地牺牲一下,为了长久的幸福生活……
算了,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懂,难道我会告诉他们,我是在喝神仙水吗?
虽然平时见的患者的症状也并不少,奇特的症状并不能太强烈地刺激到他们的笑神经,但是,几个男护士听了还是冒出一脸黑线,并不是因为她口中所述的我有多么奇葩。
看得出来,这个女的平时应该是那种不可一世的自恋的类型,自以为很多人都喜欢自己,都对自己的话倍儿感兴趣,所以每天都扮演骨灰级话唠的角色,在事实上,她绝对不会知道,别人眼里的她,有多么的无聊和讨人嫌。
一个男护士把我翻了翻身,意思好像是看看有没有尿床,然后又将我翻回去放好,做了记录,就撤离转战下一战场了。
他们到旁边的床又重复了一番。
终于检查完了,房子里所有的人也都醒了。
终于,我在快天亮的时候,又进入了睡眠。